【盾冬】Without future
*复联四极度意难平产物
*臆想的结局
*一发完结
*他们属于彼此，我属于ooc
山姆离开的时候巴基还站着原地。他不知道说点什么，也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。我要祝福他的。他困惑地想着，胸腔里却填堵着不知名的酸涩和糟糕的痛苦。那不像他更加习惯的疼痛，七十年中他遭受的更多是物理上的干扰和攻击，而这种疼痛已经转化为他的一部分，和灵魂撕扯在一起，难舍难分。现在巴基感受到的是另一种方式的疼痛，细微，但真实存在。他无法判断情绪的来源，这一现实使他难得产生了不知所措的感觉。
他再一次被留下，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过时之人。孤独感让他的灵魂都沉甸甸的。巴基长叹一口气，打算转头回去。他极力忽略着回哪里才好这个问题。
“巴基。”
他听到史蒂夫叫他，这才缓慢地抬脚一步一步走过去。落叶在他的战斗靴底下发出沉寂的闷响，远处传来普通的鸟类悠长的叫声。十一步之后，他坐在石凳上，老去的史蒂夫安静地远望那片湖水，波光印在他布满时间刻痕的脸上。
“恭喜你。”巴基咕哝着将双手揣进口袋里，努力下压胸腔翻涌的苦涩感。“所以，新婚生活，哈？”
“我该说谢谢的。”史蒂夫摇摇头，低下头转动着枯瘦的指节上样式普通的戒指，没有分给他一点目光。巴基固执地不再看向自己的右边，假装对衣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“事实上，我去救你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我去救你了。”史蒂夫轻叹一声，拂去面料裤上的草屑。巴基听出他声音中的疲惫感。“那列前往柏林的火车。我跳了下去——当然是带着降落伞的那种——找到了你，然后……”
他哽咽了一下，随即发出一声像小狗被踩到尾巴一般的呜咽。
“我依然救不了你。我试过很多次，但是没有一种方法奏效。冒牌血清虽然保住了你的命，但也让你的身体起了排异反应。我找人想清除这个，但那意味着让你的内脏完全暴露在高压和极寒温度之下。我真的……我几乎用完了所有我能找到的皮姆粒子，你都在获救的第三天凌晨五点二十四分离开我。”
五点二十四分。巴基沉默地点点头，喉咙干得不像话。“所以……只有苏联人才能保住我的命？”
“我很抱歉，巴基。”史蒂夫终于偏过头来，他这才发现他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。“我真的很抱歉……我太自私了，我也不想让你再一次忍受那些折磨。所以，我……我放弃了。对不起，巴基，原谅我……”
“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怪你。”
他忽然有种彻底放松的感觉，像是一切都尘埃落定，世界也陷入沉寂一般。他终于明白那些酸涩源自哪里，源自哪个他注视着布鲁克林小个子的瞬间。巴基深吸一口气，装出更加轻快的语气。
“至少我像个英雄一样死掉。这听起来挺好的，事实上，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史蒂夫苦涩地摇摇头，又将目光落在那片水域之上。对岸的树枝左右欹斜，投射一大片阴影。
“我告诉了那个你所有的事，包括九头蛇、冬日战士和佩姬。他用拔掉呼吸机的方式威胁我回去完成那个约定，而不是……而不是在科尼岛阻止那个豆芽菜坐上过山车。”
巴基仰头大笑起来，眼角挤出泪水。“科尼岛是我的人生巅峰，你不能剥夺我的收藏夹里如此重要的瞬间。”
“而你一直都是个小混蛋。”史蒂夫没有忍住，跟着咧起嘴角并抹去残留的泪痕，这一动作让他脸上的皱纹加深了不少。“所以我用最后一管皮姆粒子回去了，和佩姬跳舞，然后离开。”
“你还是没解释婚戒的事。”
“我娶了你的初恋，布鲁克林面包房店主的女儿。和你妹妹有一样名字的那个女孩儿。”
“瑞贝卡？史蒂夫·罗杰斯，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。”
“我不能再打扰佩姬了，所以……只有一个舞。但我们没有孩子。她死于难产，本来会有个男孩儿，我们都决定叫他布坎南。”
湖面安静下来，连风都悄无声息。沉默根植在树根之下，向外以相等的距离延展开来，最终扩大成某个闭环。过了很久，巴基才找回语言开口，轻得像是害怕有任何人窥见他的内心。
“我很抱歉。”
“在发生了这么多之后？那没什么，巴基。我选择接受并且直面所有命运，这是我的一部分，尽管它确实曾经令我痛苦。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。”
“相信我，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“也许吧。但我没法放弃美国队长的部分。所以我还是回了神盾局，直到某天血清失效，变成了这样一个老头。我得承认，那就像是灵魂被撕扯开一半，那个极致的国家象征让我疼痛，也让我拥有存在的实感。我们可能都需要一点诸如此类的警示，提醒我们到底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。”
“也许。”巴基没由来地想起尚且处于九头蛇掌控之下的岁月。我们在重建这个世界，你在打破枷锁，这意味着牺牲，但是好事，是值得的。皮尔斯说。“也许因为我们都想成为一个好人。我是指，不那么美国队长式的好人，但足够好。”
“你已经是了。”
史蒂夫微笑着，偏过一大部分身体转向他。当他们的视线紧紧缠绕在一起时，巴基看到那些火光和流转的岁月在他年迈的挚友身上留下的痕迹。清晰，也以无声的方式让他知晓自己到底在追随什么样的人。
“等了很久？”他轻声询问，巴基回应他一个同样明媚的微笑。
“没有很久。”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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